2025年7月20日东京：石破茂与日本政坛的风暴边缘

一大早，东京证券交易所门口已经有人在抽烟，聊着“今天怕是又要坐过山车”。日经指数像被猫挠了一样，上蹿下跳。老张头在新宿的小超市排队买米，边等边嘟囔：“今年米价涨得比我孙子的个头还快。”银行那份调查报告，说有七成多日本人觉得物价涨得离谱，这话搁谁身上都不算夸张。

今儿正赶上第27届参议院选举投票日。街道两旁贴满了候选人的笑脸，有的面无表情，有的咧嘴到耳根子。五百多个候选人抢一百来个席位，各党拉横幅、喊口号、发传单，小区楼下的大妈们讨论最多还是柴米油盐——“补贴什么时候能下来？”、“消费税能不能降点？”、“这大米再贵就吃不起啦！”

札幌那边有家老字号饭团店，老板娘说生意倒没见好多少，“大家都省着吃”，学生党连味增汤都少点一碗。这几年家庭收入缩水，比起1990年泡沫经济破灭时还惨些。“以前还能偶尔去银座逛逛，现在只敢路过。”隔壁理发师佐藤先生这样感慨。

各党竞相画饼充饥。有承诺直接送钱的，也有说要砍消费税，还有嚷嚷一定保住大米价格不让美国货冲进来的。在野党的小伙子们主打改革牌，一会儿讲社保，一会儿谈外交，看起来气势汹汹，但老太太们更关心明天菜市场白菜多少钱。

与此美国总统特朗普扔出一个8月1日前加征关税的大招，还扬言对日本汽车、农产品下狠手。G7峰会上石破茂和特朗普当面对线，据参加晚宴的人回忆，两人全程黑脸，只差没摔杯子了。据说美方逼着日本买自家大米，还想让防务预算飙到GDP 3.5%。北海道农协直接炸锅：“我们种田几十年，不是给美国佬腾地盘！”地方报纸甚至登了民谣改编版：“饭碗若丢空，大雪封村中。”

石破茂强硬回怼，美媒却批他软弱，说他谈判拖泥带水，不肯痛快答应，又拿不出新办法。他背后压力山大，自民党的传统铁票仓——农民和制造业工会——天天往首相官邸写信抗议。一位九州稻农寄来亲笔信：“祖上传下来的田，要是变成美国产粮食基地，我宁愿荒掉。”

支持率跌到了20.8%，舆论场上开始流传一句冷笑话：低于30%危险区，再往下一脚就该收拾行李走人了。有电视台深夜节目请来政治学教授分析，说自民党现在内部矛盾堆积如山，新旧派系互掐，“三年换仨首相”不是段子，是现实可能性。

去年10月刚接班时，石破茂曾放话提前众议院解散重组，却因“黑金门”被拖进泥潭。不光如此，今年春天闹出商品券分发风波，大臣因一句“大米不能便宜卖给外国”丢官，下属参议员又曝出喝醉酒骂记者事件。一桩桩、一件件，让执政团队形象跌到谷底。熊本县的一位退休公务员跟我唠嗑时直摇头，“政府咋啥事也干不好？”

安倍遇袭案之后，日本街头演讲安保升级，好几次看到警察荷枪实弹站在台阶旁护栏外，把观众拦得远远的。“领导人在高台上，我们只能远看热闹。”年轻父母推婴儿车经过，都绕开这些集会现场。“距离越拉越远，人心也凉透了。”青森县的一名初中老师这么评价现状。

预测数字摆在那里，自民、公明两党加起来非改选席75，本轮至少还需50才能守住多数。但眼瞅着立宪民主、右翼新兴小党的声势猛涨，有些老党员晚上睡觉都会梦见自己掉队，被新人顶替出去。据神户大学历史系研究员井上一郎私下透露，其实不少资深自民党员已暗地里联系友党做后路准备，“真要垮塌，也好落个体面”。

彭博社专栏文章酸溜溜地写道，日本如果再换首相，就创“三年三首脑”的纪录，这么折腾经济怎么稳？而普通家庭根本顾不上国际局势，他们更担心工资追不上通胀速度。今年6月底长野县一家味噌厂老板娘告诉我，她家的原料一年内翻了一倍多，每天账本都是红字，只盼政府别再折腾新的政策出来添乱。

华盛顿最近态度明显转冷，对石破茂既不力挺，也未明确反对，只是在幕后观察动向。有外交圈老人爆料，美方其实早有人建议找更顺从的新面孔。这消息悄悄传到永田町，高层茶歇间气氛骤然紧绷，一句闲聊都有可能引发派系猜忌。据《每日新闻》驻美记者片冈翔太记载，美国国会议员曾半开玩笑称：“希望下一任不要那么倔。”

这一切混乱里，在野党的机会来了。他们把“日本优先”“拒绝对美妥协”的标语印得格外醒目，小镇青年站街角喊麦式演讲吸引围观者拍视频上传网红平台。不少地方老人开始怀念起昭和年代那个“不求人、不靠外援”的劲头。本州南部还有流传“小林村歌”：宁可糠菜半年粮，不叫洋鬼入家乡。

假如这次执政联盟失利，那秋季很可能迎来立宪民主提的不信任案。一旦通过，就是彻底洗牌。而且照惯例，日本参议院投票结果往往决定谁能坐稳首相宝座，所以今日之战不仅仅关乎个人命运，更关系整个国家未来方向是否继续西向还是另辟蹊径。《朝日新闻》分析师私底下认为，即使维持多数也是虚弱胜利，因为基层组织已显疲态，新生力量正在酝酿突破口。

连续三年的政治人物遇袭，让社会安全感降至冰点。我姨夫前阵子去大阪探亲回来，说现在很多公司聚餐取消，就怕惹麻烦或卷入什么突发事件。而金融市场也极为敏感，本周长期国债收益率飙升至2008年以来最高水平，有投资经理坦言“不敢轻易下注”。

如果今晚结果揭晓，自民公明守不住优势，那么21号上午估计永田町将陷入短暂混乱期，到时候各路媒体堵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直播，看谁先出来表态。不过据宫城县一个搞政治咨询的小哥爆料，其实不少基层干部已经提前备好了辞职声明模板，以免临阵手忙脚乱丢份儿。

每当这种关键节点，总有人翻旧账。我爷爷年轻时跑船，在昭和末期听电台播报第一次自卫队海外任务，那时候全国上下同仇敌忾，如今却人人自危，无论左翼右翼，都觉得缺乏主心骨。朋友阿武调侃说，现在只有天气预报最准，其他消息全靠猜。

太阳落山的时候，我走过涩谷十字路口，看见广告屏幕循环播放各候选人的宣传片，人群穿梭其间，没有停留。当晚饭桌上电视机声音压不过炒菜声，但邻居老太太突然冒一句：“管它谁赢，我们明天照样种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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部分信息参考《环球时报》（2025-07-21）、《每日新闻》及相关采访记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