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实话，看到一个15岁的中国孩子坐在比利亚雷亚尔主场看台上，盯着场上跟尤文图斯踢欧冠的那些大牌球星，心里挺不是滋味的。你觉得他是激动、是羡慕？或许吧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，一种几乎要把人压垮的期待。这孩子，刘凯源，可能比场上任何一个球员都更清楚，他身上背着的是什么。

镜头给到他，稚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俱乐部这么安排，意思再明白不过了。这是一种激励，也是一种宣告。看，这就是你的目标。但从欧冠看台到欧冠赛场，中间隔着的，可能比从中国到西班牙的距离还要遥远。好在，这孩子不是光坐在那儿看的。在U16梯队里，他已经有了动静，一个进球，两个助攻。数据不算惊艳，但至少，他上场了，并且在做前锋该做的事。

很多人一激动，就开始喊“未来球王”。这种话听听就算了，听多了害人。圈子里更理性的看法是，拿他跟当年的张玉宁比。张玉宁十八岁就能在荷甲替补上场玩个梅开二度，这个标杆立在这儿，清清楚楚。刘凯源现在15岁，还有三年时间去追赶前辈的影子，这三年，每一天都得玩命。他自己也说了，目标是先踢上欧冠青年联赛，这算是很务实的想法了。

当然了，不是每个出去的孩子都能这么顺利。跟他一批留洋的邝兆雷，09年的小前锋，现在就卡住了。本来以为这个赛季怎么也能在西协乙的莱里达竞技踢上比赛，热身赛也打了不少，结果呢？俱乐部压根没给他注册报名。这种事最磨人，每天跟着训练，却知道自己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，那种感觉，能把一个年轻人的心气儿都磨没了。

有失意的，自然也有得意的。05年的杜月徵，在西协甲踢得风生水起，甚至还进了个绝平的球。你看，这就是留洋的残酷。几个人出去，几年后可能就完全是不同的光景。有人一飞冲天，有人原地踏步，还有人可能就默默收拾行李回家了。这条路，从来就不是铺满鲜花的。

所以再回过头来看刘凯源，坐在看台上那么安静的一个小孩，心里头估计已经翻江倒海了。他看到了顶级的舞台，也一定听说了同伴们的不同境遇。他清楚自己的每一次触球，每一次跑动，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。在中国足球这个环境里，一个好苗子太珍贵了，珍贵到所有人都想上来浇水，也不管会不会把他淹死。

未来的路，谁也说不准。或许他能成为下一个张玉宁，甚至超越他；也或许，他会成为又一个让人叹息的名字。但至少现在，他还在这条正确的路上一步一步走着。这就够了，真的。对一个15岁的孩子，我们还能要求什么呢？

所以，中国足球的未来到底在哪？是在这些远走他乡的孩子身上，还是在我们自己这片土壤里？